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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7 峰尚资本

6位新锐基金管理者揭秘:如何在资本寒冬中拿到钱?丨2020中国投资人未来峰会

新生力量的声音

整理丨陈之琰

202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本该从寒冬走向暖春的创投市场充满了“黑天鹅”。如果说,投资人工作的核心始终是从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当下可能是他们所能遇到最极致的大环境了。作为始终执创业者手的伙伴与伯乐,面对不确定性的当下,投资人们将如何拨开挑战与机遇并存的暗涌,飞跃天鹅湖?8月26日-27日,36氪“2020中国投资人未来峰会”在上海中心大厦举行,百家主流投资机构齐聚一堂,分享如何在行业短期波动中保持长线思维,追求长期的增长机会。

27日上午,一场聚集了多家新锐基金的圆桌对话在峰会举行。以“逆风破浪新基金”为主题,蜂巧基金创始合伙人屠铮、北高峰资本创始合伙人闵万里、峰尚资本创始及管理合伙人高丰、至临资本创始合伙人姜皓天、M31资本董事总经理林田和主持人光点资本创始合伙人符正一起,分享了新基金成立背后的故事,以及他们是如何看待竞争的。

圆桌对话现场

以下为对话实录,经36氪编辑整理:

符正:各位早上好,我是光点资本的创始合伙人符正,我们这次讨论的话题是“逆风破浪新基金”。虽然是新基金,但在座各位都是行业内的“老人”了。请各位先介绍一下自己以及自己的新基金。

屠铮:我来自蜂巧资本的屠铮,我们成立于2018年底,是一家专注于中早期新消费的VC机构。我们是新消费品牌泡泡玛特、内外、pidan皮蛋的早期独家投资人。

闵万里:我是北高峰资本闵万里。北高峰是一家美元基金,我们关注成长期的项目,目前重点放在实体制造业,用技术赋能的方式做价值投资。我是技术背景出身,所以投资的不像屠铮这样有很多年的战绩,是刚刚起步,在老的行业当中找新的机会。

高丰:我是峰尚资本的高丰。我们比较关注投消费品,还有支持消费产品的技术企业。

姜皓天:我是至临资本的姜皓天。我过去二十多年在中国做VC,过去十几年一直是北极光创投的主要合伙人。我是2018年底离开北极光做的至临资本,第一支基金从2019年初开始投资,现在一年的时间大概投了十个左右的项目。主要的方向有两个,一是产业,各个产业的数字化改造,二是下一代的硬科技基础设施。

林田:我是M31资本的林田。M31是一家2018年成立的美元基金,我们主要关注成长期B轮和B轮以后的项目,看的范围比较广,消费、互联网、企业服务、医疗等领域都是非常喜欢的。投过的项目包括字节跳动、Grail等。我本人在做M31之前,是巨人网络投资部的负责人,做了很多游戏行业的投资和海外并购。巨人之前,我在联想之星做早期投资,联想之星是国内最早的一批天使投资机构。

符正:我也简单介绍一下光点资本。光点资本成立于2016年,主要聚焦在消费科技领域。在消费品牌中,投资了宠物品类的疯狂小狗、依依股份,母婴品类的Little Freddie(小皮);在消费服务方面,投资了ACG国际艺术教育并已经在纳斯达克上市;在消费营销平台方面,投资了电竞运营商量子体育VSPN,新型艺人经纪公司泰洋川禾。我之前在瑞士银行负责并购,之后加入了欧洲的CVC资本,主要在中国区担任投资总监。

募资的寒冬反而是最好的时候

符正:今天第一个问题与募资有关。从2018年开始,一级市场就陷入了资本寒冬。各位带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敢在这个时点逆风而行、全新出发,大家都是勇士。很多人都在讲募资难,各位在为新基金募资阶段,有没有印象深刻的经历?

屠铮:勇士实在不敢当。当时的想法比较简单,想重新再创立一支基金,想法很朴素,没有太顾忌市场募资环境的情况。的确,募资环境在每况愈下,但每支基金都有自己募资的方式,这和自己长期积累、能够匹配的资源相关。我在投资领域做了好多年,但在融资方面的确是小白,没有做过系统化的融资,所以当时我们也和项目方去融资一样,找的是最close friends,意思是,我们没有去太多接触政府引导基金、母基金,我们的LP比较纯粹,基本都是专业的机构LP和上市公司、拟上市公司创始人。可能是多年积累的一些信任关系吧,所以当时很幸运,融资也比较顺利,初步情况就是两三个礼拜就基本上搞定了,没有特别多的故事。如果说感受的话就是以前都是我们给别人钱,这次是我们向别人要钱,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一双颤抖的手,跑到LP的办公室里面,两眼泪汪汪对着别人说要多少钱。有次对方当场拍板说,没问题并且加你两倍钱,然后立马打了电话给财务,这是我感受最深的一次。

闵万里:我觉得我的募资经历是最不典型的。最开始并没有想做基金,在科技峰会遇到一些人,谈了一些理念上的事,他说他有钱,怎么把这个事做的更大。有了钱之后才想起来做基金,是这样一个过程。其实,选的这条道路最寒冬的时候反而是最好的时候,因为很多噪音会消失,大家会恢复到理性,看价值和长期主义。春暖花开的时候很嘈杂。价值创造是价值投资的本质,当时跟LP也是这样一种沟通的方式。为什么想做这件事情?因为做过很多价值创造的亲身案例,见证过最新的技术在最传统的行业创造崭新的价值增量。做过上百个案例之后,发现这不是一个个例,而是普遍的现象,有资本的叠加就会变成整个行业的机会,所以才下定决心彻底转型,从一个纯粹技术人走到一个拥有技术的投资人。

姜皓天:因为我出来的时机上好多人觉得我疯了,2018年出来,2019年都是不好的时候。我自己觉得要是论到做投资,我的经历长一点,98年开始,过去20年的时间里穿越很多的周期,经历这些,最好的收获就是了解这个规律。成立基金的年份跟经济周期正好是反的。通俗地讲,在经济周期最好的时候,最热的时候成立的基金往往它的回报不太容易好,那反过来在经济周期低谷的时候成立的基金回报往往容易好。经济不好的时候,募资难,但是投资容易。这个时候大家比较理性,竞争没有那么激烈,包括很多人没有方向,都在那等看风口是什么,如果自己在投资上面想的很清楚,你就是很有优势的。反过来讲,因为这一行是超长期的行业,超长期的行业对时机点没有那么重视,本来就是干十年二十年,成功是十年二十年看出来的,为什么看两年三年呢,任何时候都有优秀的基金,不是说什么时候点成立好的基金,什么时候点不容易做出好的基金

相比美元LP,中国的LP群体相对不成熟。不成熟有不成熟的好处,你会发现有各种不同的LP,寒冬是事实,但是市场上的资金还是以万亿人民币来计。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只找适合自己的人。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作为新基金,我的感受最深,最有感而发,每一个认可你的LP都是值得你去尊敬和去感恩的,用你的最好投资成绩回报他们。

林田:我们的经历更应景一点。M31是美元基金,所以我们的募资都是在海外。我们的首次交割非常顺利,但是首次交割到二次交割之间一共见过大概200多个海外的LP,开的会的数量应该还要乘2。当然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的LP,我们见的时候是知道他们可能不会投首次募集的基金,但是我们也愿意提前去建立一个联系,等到二期基金的时候就会有印象了。

这个见投资人的数量可能比我以前投过的所有企业任何一轮融资见的投资方都多。整个募资的过程确实比较艰苦,但是确实能让我们对全球的资本市场能有一个更深入的理解。美元基金的LP们,可能是90%钱在二级市场,10%在一级市场。一级市场里,可能有90%放在buyout基金,10%在venture。地域上,90%在欧美,可能有10%在中国。这个格局下,就会让我们认真思考,作为一个在中国2018年成立的一个新GP,我们在整个全球资本的大盘里,到底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M31的一期基金到底给我们的海外的LP一个什么样投资组合是合适的,如何去表达China Exposure?我们的LP中,有主权基金,有海外保险公司,母基金,知名的家族基金等,结果是很不错的。这个来之不易的过程,也让我们以一种不一样的态度,去对待LP,对待投资,对待被投企业。

以差异应对竞争

符正:作为投资人,我们经常会问创业者,如果腾讯阿里做这个方向,你会怎么办?我相信各位在募资的时候也会经常被LP提到,作为行业的新兴力量,各位面对成熟基金,包括互联网大厂甚至有一些已经把投资作为主业的大厂在各个方向上的竞争,做好准备了吗?新基金在竞争中能够胜出的秘诀是什么?

高丰:竞争话题对我来讲不存在,第一步敢想,整天对标红杉就太累了。我们看一家企业投不投,如果创始人80%的精力在干融资的事,你还会投这家企业吗?反过来讲也是,作为投资人多把精力花在看项目上。第二,行动力,很多创业企业像元气森林,做饮料有可乐可口,还干这个事吗?想多就干不了这个事了。更多的回到自己的定位,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事?毕竟在这个行业里面聪明的大脑那么多。我自己总结一条,尽量少用脑,多用身体,投资是一个体验活,感官的活。

人生最大的决策很少是用脑,你找对象,是用脑吗?这个人到底怎么样?用脑的事留给LP看,丈母娘会看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你自己找对象不会想太多,还是凭自己的感受,我们的脑子没有别人转的快,所以多去感受一下。

除此之外,定位还是做一点所谓的差异化,做别人不干的。不干的有两种,一种别人干不了,一种别人不愿意干。一开始别人不愿意的干,你干久了别人也干不了,很多伟大的企业都是这么回事。比如投消费,我们就多往上游看一看,多往产品本质看一看。闭环怎么做起来,供应链怎么解决?脏活累活,多给自己挑点脏活累活。

姜皓天:第一,取决于你是做什么?因为我们是做VC的人。VC相对偏早,其实早期的投资是没法垄断的,这是我的观点。反过来说,后期的投资是可以垄断的。靠什么呢?你有足够强的品牌,足够大的资金量,可以垄断后期投资。像在国内,红杉高瓴就是做的这样的事。除了资金和品牌之外,还多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资源和关系,这个你能拿到别人拿不到,你能进去,别人进不去,相对后期是这样一个规律。

第二,不知道在座的从业者当中,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公司的融资最多能拿到多少个TS?我二十多年的经历中看到的是能拿20多个已经极限,哪怕把中国的VC,最出色的都谈一遍,能拿到20TS已经极限。这说明什么?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不够好,因为各种原因,那个机构当时不给你TS,或者来不及给你TS,也许拿了十几个选一个。对一个GP来讲也是一样的。    

闵万里:不用竞争这个词,我想做一支新基金,从供给侧到需求侧整个产业链要进行错位出击。一是选点,二是选深度。第一,选点不需要在需求侧过度拥挤的地方凑热闹,反向向供给侧上游去找出击的地方。第二,出击的力度。我有上百个成功的案例,我可以告诉投资人、创始人,如果我成为他的投资人,我跟他共行的时候,我会怎么帮助她们解题,选一道题,现场给他答案。如果能够给出公式和答案的时候,吸引力就有了,这就是竞争力。

屠铮:这几年投资格局的确有一些不小的变化,大家都看到强者恒强,但是新兴的基金是否有机会呢,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是问既然已经有阿里、腾讯了,是否还会有别的互联网企业跑出来呢?是有的,后面有头条、美团等各种各样如雨后春笋般,所以我觉得机会总是有的,要抓住机会从自身出发,你的差异化在哪里?我当时出来做新基金,这一点想的比较清楚,我们选择做新消费,而且消费是以品牌为主,就是因为看到当时投品牌类的基金主要集中在大基金、综合基金里面的中后期,我们选择中早期这一块相对竞争比较少,相对比较空白。而我们在这一块的话,看消费投资已经十几年,从12年底又开始看新一代的消费,感觉总体的竞争不是这么激烈,而且当时大家觉得消费品牌这一块的话在中早期资本效益配置并不高,所以我们选择这样一个相对比较小众的市场作为切入点。这样的话,在初期的时候可以适度躲避竞争,留一点时间差。现在综合性基金也开始往前面走,但是与我们更多的是一种合作、互补的关系,给我们留下相当大的生存和发展的空间。

符正:大家在谈到竞争话题时都感触很深。我这几年的感受是,现在做基金管理人有点像是游戏中在打排位赛,新基金的绝对位置排名变化不明显,但优秀的那些相对位置其实在不断在提升。比如,市场最高点时有两万八千家管理人,而到今年就变成两万两千家了,随着大浪淘沙后面还会继续洗牌。我认为新基金只要有持续的、亮眼的投资业绩,相对排名就可以一直提升,从新锐到黑马、从黑马到斑马,甚至更好。市场也给了我们这些敢于破局的挑战者越来越多的机会。

期待与我同行的人

符正:在逆风的时点,选择谁与我们一起破浪就变得非常重要了。大家会选择与什么样的人为伍?大家在选择被投企业、选择招聘新团队成员时,最看重哪一点?

屠铮:我们所仰慕的创业者,可能跟以前有一些区别。一方面投的越来越年轻了。我们看了一下被投创始人大多都是88年以后的。并且,我们更倾向于创业的方向和底层的兴趣爱好能够比较好地匹配起来,我们发现做的相对好的创业公司就是这样,创始人有无限的兴趣能够让创业坚持下去。再一方面,短板理论比长板理论更有用,并不是一个点上非常突出,我们要求他更多的综合能力。

新加入的成员对于新基金非常重要,我们招人花了非常多的精力,招聘广告我们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这里面有一些讲究,因为我们是新的基金,我们也不会引入一些非常资深的员工或者合伙人加入。但是有一点,必须和我们的文化相匹配。在我看来招到匹配自身文化的人,比投出一两个独角兽更加重要。另外,招人有年轻的趋势。总体来说,我们新人工作年限不会超过三年,投资年限不会超过两年。

闵万里:对于创业者来说,我们喜欢看到的是:一是,价值观非常清晰、明确、健康。二是,执行力强。三是,愿意慢而不是快,有持续的耐心。

对于投资人,我们希望什么样的人?一是要有思想,二是要有理想,三是要有梦想。会读三张表只是敲门砖,并不是成为杰出投资者,但是能把财务报表背后的底层逻辑问清楚,再举一反三看到未来的一张表是什么样,才是我们需要的人。

我在阿里待了很久,有一句话老话,永远问一下why和how。我们招的人过去一年各方面都有,但是最后能够坚持下来的都是看表背后的人,不是从数据讲数据,而是从数据看基理,从基理看未来的人。

高丰:人,没有一定的规律。有一个词叫“歪瓜裂枣”,本来是挑水果,“歪瓜裂枣”的比较甜。人也一样,多找怪咖。各方面表现都太平的创业者多数跑不出来。不仅是创业者,我们团队吸收人也是一样。有时候确实很分裂,社会逼着你必须很分裂,一方面你得足够的守旧,尊重传统,尊重价值,尊重约定俗成,另一方面又必须很出位。

姜皓天:从企业家的角度来说,在至临资本,我们想寻找最有品质的企业家,给他们提供最有品质的支持。“品质”怎么理解?除了老声常谈的,有几点我比较在意:第一,希望企业家有使命感和理想。第二,他敢于创新。第三,有魅力。第四,一定要愿意锤炼自己。

从基金团队来讲,本身这一行是成就别人也成就自己的行业。从自己的内部团队建设也是一样。

林田:个人而言,前两次见一个创业者最希望看到的两个东西:一是希望他对他所做的行业有一些不同的理解。我的感觉是如果你对行业很了解,你可能会给我带来不错的回报,如果有不同的认知,创业者是有机会创造超额的回报的。二是希望能感受到创业者身上的领导力。人的特质其实是很综合、很复杂的,很难简单去判断对创业的影响。但人都有短板,创业者能聚拢一批人,并且让他们都能发挥超过100%的潜力,这会是做成伟大公司的另一个关键。

做投资我倒更希望遇到背景跟我不一样的、有趣的人一起做这件事情。因为做投资底线是希望有回报,也希望这个过程更愉快一点。M31在组队的时候,始终寻找对投资这件事情本身热爱的人。对投资热爱和对投资这个职业热爱是有区别的。热爱会让投资这件事情更有趣,更投入、更能发现机会。二是希望我们团队的每个人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自己的独道见解。

符正:感谢各位的精彩发言,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办法展开。今天聊到遇到的困难比遇到的机遇要多,因为我们都是挑战者的身份,是新基金,所以不得不面临着老基金或者大基金的抢人、挖人、抢项目。但其实,每一个大基金都有曾经的这一天。所以,不管在座的各位未来在自己的选择上是想做“大而全”或者“小而强”,希望各位都可以走得又长又远。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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